我曾經問過江韋瀚，根據他和我的對話，是否能夠判斷他在想些什麼，或是他在隱瞞什麼？
當時，江韋瀚給了我一個相當肯定的答案——「我覺得他是吧。」
昨天剛參加完建中舞會的我，尚未從疲憊中復原。
我懶洋洋地躺在沙發上，看著電視上有關跨年晚會的廣告。這個夜晚，似乎整個世界都在歡天喜地的期待氣氛之中。
我轉過頭來看著電話，回想起這幾天和張肇廷在補習班數學課的休息時間和即時通上討論的東西。
◎
「這一次，你想去參加嗎？」
我枕著手，彷彿生活中早已失去趣味已久般地問著他。
「你說跨年嗎？欸……我是沒意見耶，有沒有去都沒差啦。」
「你當天晚上有事嗎？我覺得我待在家應該還是會一樣無聊，哈哈！」
「今年有邀請到誰啊？看一下有沒有很正的藝人再考慮看看啊。」
張肇廷用一副不關他的事的口吻，說著這種輕佻的話。
我挑起一邊眉毛，打量著他。
「你真的很色……我還沒查啦，回家查查看。」
張肇廷放鬆地將頭靠在背後的桌上，望著天花板令人目眩的日光燈。
「跨年在中正藝文特區……我根本不知道那是哪。」
「在慈文國中附近，有一間餐廳叫做『湘園』，就在那邊囉。你要去跨嗎？」
「我還沒決定耶。」
◎
結果那傢伙……直到前天都還沒給我答案。
◎
「所以你要去跨年囉？」
當天晚上，因為隔天要去參加建中舞會的關係，我提前向他確認。
「要看當天天氣啊，我不喜歡隨便下結論……」
看到螢幕上傳來令人無言的訊息，我當下完全不知道該說些啥。
我不禁嘆了一口氣。
「原來喔……我還想說你在猶豫啥，原來是因為天氣還不知道所以你不喜歡隨便下結論。」
我接著補充另外一個較令人擔心的問題——交通問題。
「這次統領那邊有專車可以直達跨年的地方。」
「嗯。」
「然後你又沒有手機……奇怪，我記得國一去六福村時你明明有手機呀？啊不然那時候的手機是誰的？」
「都可以用呀。」
張肇廷沉默了一下後，突然回覆道。
我不解地反問。
「什麼意思啊？」
「誰想用就可以用。」
「喔。」
聽到一連串簡短的回覆，我突然有種自討沒趣的感覺。
接著我以看電視為由，先離開了電腦。
◎
我依舊定定地看著電話，心頭一陣翻攪。
這幾天他一直以來都給我一種，好像對跨年興趣不大的感覺。那種熱臉貼冷屁股的感覺，說實在地真的讓人不是很好受。
「算了，就打打看吧。」
我決定姑且一試。
我拿起話筒，撥了從未記錄到電話簿中，卻再熟悉不過的電話號碼。
是啊……即使過了將近一年半，我還是沒有忘掉。
嘟——嘟——……
話筒中傳來接通的聲音。
「喂？請問你找哪一位？」
一樣熟悉的聲音從另一頭傳來。
「喂？張肇廷嗎？欸欸，所以你今天到底要不要去啊？」
「我不知道耶，你有查今年有誰嗎？」
「許慧欣、伊能靜、F.I.R.、蔡依林等等的吧，怎樣？」
我急迫又期待地問著。
「那邊不會人很多嗎？會不會我們到那邊的時候表演早就都錯過了啊？」
「你也太誇張，我們七八點出發，到那邊起碼還有兩個小時以上的表演可以看吧！」
我一邊忙著解釋，一邊殷切地盼望著。等待答案的時間令我忐忑不安。
終於，期待已久的答覆，出現在我的眼前。
「好啊，那我們約在統領，到時候電話連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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